第(2/3)页 在慈母与职责之间,她需要选择职责。 因为死去的人是她的丈夫,她必须为丈夫尽一份力。 白明微望向沈氏,她何尝不心疼小侄子? 只是目前的情况,要是不能硬下心肠,那便会前功尽弃。 小雨过后,乌云尽散。 秋阳炙烤着大地,衣裳上的水汽氤氲,总算带来了丝温暖的感觉。 宫中依旧没有任何消息,可当越来越多的老人倒下时,流言就像风一样,拂过在众人的耳畔。 流言说:“虽说稚儿自请出征如同玩笑,陛下不应也在情理当中,只是白家本着血战到最后一个人的决心,也要守护东陵国。” “加上老丞相为咱们东陵国奉献了一辈子,就算陛下不应,也该遣人来给个说法,一直没有动静是什么意思?” “莫非真如传言所说,陛下觉得老丞相功高震主,想把白家斩草除根?” 流言说:“陛下必定是怪罪白家兵败,可大伙都不是傻子,八万人如何能抵抗十五万大军?” “白家为东陵所做的事,大伙有目共睹,如今陛下却抓住白家兵败不放,想怪罪于白家,我觉得陛下这是在借题发挥,其实不满白家很久了。” 流言又说:“最是无情帝王心,老丞相兢兢业业一辈子,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讨不到好处,当真是飞鸟尽良弓藏,咱们陛下也太不人道了些。” 流言还说:“你瞧瞧那白家小公子,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,当真让我惭愧。说来说去,若非陛下……又何必让这么小的孩子承受这些。” 流言传到最后,白家的忠烈被烘托至前所未有的高度,而百姓对元贞帝的怨言,也越发多了起来。 只是百姓的奴性与对皇权的惧怕已深\/入骨髓,到底不敢闹\/事。 又见白家人跪得笔直,跪得认真,也生怕为白家带来麻烦,所以也只敢悄悄埋怨几句。 又有老人接连倒下,可就在这时,一位老人却不甘被抬走。 他挣扎大喊:“让我跪!我还能跪!” 旁人去拉他,却被他甩开。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,浑浊的双目淌下两行清泪:“相爷在为国家奔走时,老朽在偷安。” “白家男儿在沙场厮杀时,老朽在偷安。” “白家男丁战死沙场时,老朽依旧在偷安。” “老朽享受着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和平,却连为他们尽点绵薄之力都做不到。” “此时他们横尸荒谷,母亲妻儿为他们捡尸有何不可?为什么陛下却无动于衷?” “是老朽跪得不够真诚么?是老朽的头磕不响么?老朽这就给陛下好好磕头,求陛下感念白家的功劳,准允白家出征!” 此时此刻,却无人敢说一句“白家男人基本死绝,幼儿出征如同玩笑”的话。 因为他们深知,白家人若不去,谁去呢? 哪怕出征真的是个玩笑,他们也希望白家人能去战场,至少捡回英烈的尸骨,供他们子孙后代瞻仰。 老人的话,如同巨石落入水中。 人群开始不淡定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