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8:世态炎凉-《不问斩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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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长源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,用脚尖点点、然后又下手把那黑衣人翻了个面,检查完,并未看出黑衣人身上有何伤口。
“呼……,念修么,杀人不见血的手段,光是看着就胆寒。”
李长源自我喃喃着,但伸手贴在黑衣人身上的时候,惊讶地发现还有体温,这人,没死!再用手去探探鼻息,果然只是假死状,可把李长源吓了一跳。
这么一说,他们这五人,岂不是随时都有可能醒来!?
李长源顿时有些后怕,准备转身火速离开之时,晃眼间看见了地上一点亮光。是黑衣人倒地时跌落至一旁的匕首,清晨初生的阳光映照在匕首的刃面上,折射的太阳光照进了李长源的眼中。
稍稍地刺眼,拨动着李长源紧绷的心弦。
‘我这是逃一时……还是逃一世?’
……
‘我要怎么做,才能不用逃,我……我去结束这件事吧,没人帮我,我就自己帮自己。’
短暂的思想斗争后,惶恐的眼神,渐渐转变成冰冷凌厉的目光,回敬那把匕首,李长源上前屈身,将匕首拾起。走回到那个黑衣人跟前,心跳疯狂着,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李长源,蹲下身去,一手摁住黑衣人的脸,另一拿着匕首的手,匕刃搁在黑衣人的喉口上。
咬紧牙,下压使劲的瞬间,猛然抽拉一过。
!
噗呲一道血溅在李长源的脸庞上,不知是错愕、还是勇敢的坚定,双眼眨都不眨一下,看着这黑衣人从梦境中惊醒的目光,圆瞪的眼珠盯向李长源,片息之后,双目空洞,
生命、消逝。
自我坚定着,仍是有些胆怯和迷茫,只有意念不断警醒着自己,去做!
必须去做!
杀了他们,自己才能活下去!
起身之后,手染着的血,从温热变得仿佛刺骨的寒冷,从湿润变得黏糊的恶心,脚步来到原先自己醒来的位置,这里倒地的四个黑衣人,他们——
都像第一个黑衣人一样,一刀断喉!
了解此事,此地也不宜久留,捡起包袱,李长源用身旁地上黑衣人的衣衫擦净了匕首上的血渍,拾起皮制的套子,将匕首收入套中。
离去。
不知去向何方,总之,南坑城是不可能再回去了。
走吧,越远越好。
穿过稀疏的树林,貌似走了有五六公里,已然是艳阳高照,正午时分,前方路面碎石平坦,再走百米,脚下能见一些鹅卵石,抬眼看去,前方有条溪流。右手边,远处是一座高山,溪流从那个山上顺流而下。
这里正好可以歇歇脚。
李长源将包袱放在溪旁,褪去身上几乎染满血却早已凝干的衣裳,坐在溪边洗涤,同时,梳洗着自己身上的尘污。
恰巧看见溪流的上游位置有鱼儿下来,饿了一整日的李长源马上将衣物洗干净晾在溪边的鹅卵石路面上,下水徒手逮鱼。
可惜,这些鱼儿灵活得很,徒劳半天没得成果。
自己的右脚踝还受了伤,在水里泡久了后,结痂也掉了,丝丝血液融入水中,引得溪流石头底下的螃蟹出来,把李长源的脚跟夹了一下。
“啊!”
于是乎,鱼儿没抓到,巴掌大的螃蟹倒是捞到不少。
就近找了些干草枯木柴生火,李长源把脚踝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,身上也是简单包扎了一下,便在溪边鹅卵石面上蹲坐下来,烤着螃蟹饱腹。
黄昏时分,动身继续赶路。
……
翌日,南坑城内,某人气急败坏,大力一掌快把木桌拍得散架,怒声呵斥着:
“我*他马的,拿了钱办事,就这样办事的吗?啊?他马的人呢,两天没个信儿,卷钱跑路了是不是?什么东西啊?!”
桌前一个壮年汉子默不作声,旁边站着的身形瘦小的斥候也弯着身子保持沉默。待黄强发完脾气,桌前这个壮年汉子才开口,一副稳重得当的腔调回应着:
“黄大家,此事可能出了点儿意外,但你可以绝对放心,那个叫李长源的人已经死了。”
“死死死,人呢!我要见的人头呢!?”
壮年汉子瞥了一眼身旁的斥候,那瘦小的斥候上前两步,弱声回应道:
“今日一早,我们的人就已经出城去搜查了,很快就会有消息,最迟不过今晚。”
黄强怨声载道:
“草,马的,给了二百五十两黄金,派了五个人,每一个都是铁骨境八重,还有个铁骨境巅峰,结果你马一天一夜的时间都搞不定,吃屁啊你们!”
“黄大家!”
壮汉男子阴沉的喊了一声,黄强多少有点儿被吓到的反应,见对方也不能多骂,黄强假装咳了两声,眼神飘到一旁,一副勉强妥协的语气喃喃起:
“咳咳……那就,再给你们一点时间,最迟今晚我要看到结果。”
“嗯,马上就会有结果的,告辞。”
说完,这男人给了身旁斥候一个眼神示意,斥候随即跟上了男子的脚步一起离开。
黄强眼看着离开的那俩背影,心底里又暗自骂了起来。
其实,已经叫人去他爹那里领钱了,一个自称是‘张公子的佣人’的人,其实是黄强派去的狗腿子。黄天一眼就看穿了是黄强的把戏,笑说着:
“怎么没什么人说起过,李长源真是死在擂台上了?”
那狗腿子按着黄强给的台词应付道:
“是啊是啊,武道会结束后,李长源被抬下去了,后来经过查验,确实是死了。”
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不是说老夫不讲理,六千三百两黄金不是小数目,想拿钱,那娃儿的遗体得让老夫看一眼。”
黄天就这般赖着不给钱,黄强也真没有办法。
呵呵,怎么可能看到尸首呢,别人不知道,黄天他老人家可是清楚得很,李长源死了?死在擂台上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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