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把世界线的大致情况向娄影复述一遍。 娄影颔首:“你有想法了吗?” 池小池反问:“先生,你觉得,为什么褚子陵只是拿出了一块玉佩,南疆朝中就会有臣子支持褚子陵做皇子?” “因为他活捉了时停云,鸩杀了时惊鸿,他说自己是皇子,便马上有人信了,并且站出来大力支持?” 娄影自是明白他的意思:“……褚子陵他事前便联络好了这些人?” “那些南疆臣子小九九打得自是不差。”池小池道,“先隐瞒下褚子陵的身份,秘而不宣。若他真是皇子,携巨功而返,这些臣子顺水推舟,出言支持他,便是拥君之臣,能获得不小的好处;若他未能功成,死在半途,这些臣子也不损失什么,只当是死了一个密探,也无甚可惜的。褚子陵这生意,可是正正好做到了他们心坎里去。” 说着,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:“时停云还记得,那几个常来褚子陵帐中的股肱之臣的名字呢。” 在时停云记忆中,有三个人颇受上位后的褚子陵礼遇。 常年在镇南关与北府军对峙的帕沙将军,是主将铁木尔帐中一名副将。 将军吴宜春,一支驻守在镇南关西北侧的骑兵军将军,不担负什么作战任务,主要负责军粮运输。 一名姓艾沙的文臣,按他们朝中的官职来衡量,该是从二品,与帕沙是连襟,没有什么功绩,到四十余岁仍是庸庸碌碌。 当然,这都是他们升职前的职位。 自从褚子陵上位之后,他们便飞黄腾达,以他们先前这点本事,除非祖坟冒烟,否则基本没什么指望。 看完池小池做下的笔记,娄影了然:“他选人选得很准,都是有点实权和人脉,却还想要继续往上爬的人。” 在普遍意义上,褚子陵的出身的确不算多么光彩,因此为了自己能走得顺畅些,他得提前为自己把路铺平。 然而他偏偏遇见了池小池这么一台突突突的地钻。 娄影又说:“知道褚子陵真实身份的人应该不多。” “是不多。没握着一把好扑克,谁愿意甩明牌啊。”池小池说,“不过这样也挺好的。” 娄影:“所以你打算一直压着褚子陵,叫他没有机会……” 池小池却道:“哪儿能呢。我可得好好捧着他。” 他望着天边,自言自语:“说起来,我的信前日便到了,褚子陵寄出的那封信,算一算也该到了。” 他沉吟。 若以南疆一贯的排兵速度计算,最快后日,最慢七日后,定远城便会遭受小股南疆军队袭扰。 这是褚子陵一贯的行事作风,绝不会尽信于人,哪怕是从时停云这里得了消息,也会先派兵试探定远城中状况。 他与时停云一样了解守定远城的温非儒。他有一半的南疆血统,生活在边境处,却被入侵的南疆人杀了父母。 此人勇武过人,性情暴躁,每战必亲出杀敌,若是他当真受伤,面对此等稀少的兵力,有极大可能会派座下某位小将出战。 明面上是表示蔑视,实际上是以骄掩虚。 若池小池没有料错,褚子陵会去信嘱咐与他联络的人,若是温非儒亲自出来迎战,那便是他伤不重,千万莫要硬战,白费军力;若是温非儒座下首将来战,那便要斟酌了再战,温非儒很可能不在城中,同在定远城中的张督军智谋不错,有些难对付;但若是派一小将来战,则万勿错失良机,说明城中主事者仍是温非儒,那便调军来战,非为夺城,而是务必要将温非儒擒杀,斩去时惊鸿一条臂膀。 褚子陵这样安排,还有一层妙用。 ——他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 温非儒的性情,知道的人有不少,不难根据他应敌的举措做出如上推断。 至于温非儒将军受伤的讯息是如何为南疆人所知的,大可以推到哪个细作头上去,怎样怀疑也轮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褚子陵身上去。 但褚子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隔着千里之外谋算的,还有一个池小池。 时惊鸿何等人物,自家儿子一封书信寄去,不需详说,他便能猜个十之八·九,定会有妥善的应对之法的。 自小,时惊鸿便教给时停云,打仗既要知道如何赢,也要知道如何输。 这一场胜仗,算是他白送给南疆的见面礼。 看池小池出神,娄影索性停止了猜测,手握着书望着他,心里眼里都柔和得要命。 池小池把接下来的计划酝酿个大概,看看时间,觉得自己与自家先生待的时间有些长,该出去放个风了,于是他招呼了一声:“先生,我走了啊。” 池小池挑帘欲下马车时,娄影突然在他身后问:“你真的数了?” 池小池:“……什么?” 娄影注视着他:“二十七下。” 池小池明白过来他指什么后,一摊手:“瞎说的。他自己又不会数。” 他又问:“你能听到了?” 第(2/3)页